小草:艾芬若来上海治眼病多好,一个糖尿病视网膜眼底病变病人的求医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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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糖尿病视网膜眼底病变病人的求医经历
文/小草
前些天在二湘的七维空间看到武汉中心医院艾芬医生因白内障手术引起视网膜脱落,近乎失明的报道,非常痛心。在眼科白内障是个小手术,再普通不过了,而且艾芬医生还花费了2.9万元,感觉太不可思议。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艾芬医生被私立医院骗了,还没进行检查就说要换晶体,这分明明摆着骗钱么。同样是自费,艾芬医生如果到上海来治眼病该多好!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怎能让艾芬医生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几近失明呢?艾芬医生你赶快到上海来治疗吧,要选择公立医院眼科领域的领军人物,他们经验丰富,疑难杂症处理得多了,一定会为你手到病除,还你一双明亮的眼睛。
我为什么要这样说?因为我先生患糖尿病视网膜眼底病变,历经五次手术,从双目失明到现在能阅读电子书,整个求医过程,全是找的大医院博导教授泰斗级医生。现在我就来分享一下我先生的求医经历:
我先生患一型糖尿病已五十多年,糖尿病本身不可怕,可怕的是它的并发症,只要有血管的地方都会有并发症的可能。2005年他的双眼患糖网病先是眼睛微血管破裂出血,在专科医院做激光治疗了十几次,血是止住了,视力急剧下降,近乎失明,做激光治疗的医生跟先生说你去找我们医院的W教授看看吧。
W教授,博士生导师,主任医师,玻璃体视网膜病学科负责人,国务院津贴获得者,是全国眼科治疗的泰斗级领军人物,经常飞北京为中央首长治疗眼疾,她那时已经七十多岁,学生遍布海内外,有的也成为了赫赫有名的专家。
我半夜三点起床赶到医院排队挂W教授的专家号,先生早晨七点到医院换我,然后我再去上班,医院离我工作单位也就是步行四十分钟左右的路程。
W教授为我先生做了双眼玻璃体切除术,并请他的学生X教授为我先生做了左眼白内障切除术。W教授在做手术时坐在一张高凳上,对我先生说:“对不起我年纪大了站着做手术手会抖,只能坐着做手术了。”W教授的谦逊和平易近人令先生非常感动。手术后左眼恢复到了矫正视力0.4,右眼从完全失明恢复到了0.03,手术获得了巨大成功。出院后过了一段时间又去医院做了右眼白内障切除门诊手术。此后好几年双眼视力都非常平稳,先生能在ipad上看电子书了。
2014年先生发现左眼越来越模糊,无法看书了,看人也只是一个影子,五官根本看不清。于是再次去医院检查,挂的还是W教授的专家门诊。检查下来是左眼眼底黄斑上长了一层膜,称为黄斑内膜,并伴有视网膜部分脱落。白内障是覆盖在眼睛表层的,黄斑内膜是覆盖在眼底黄斑上的。黄斑处的病变会不可逆的影响视力,是眼科手术的禁区。现在先生眼底黄斑上长了一层膜,需要手术切除,又伴有视网膜部分脱落,合并在一起,其难度、风险度可想而知,一不小心就会损伤黄斑导致直接失明。先生问W教授这眼睛能治吗?W教授十分肯定地说可以手术治疗,没问题,叫先生放心,不会让他失明。左眼对先生非常宝贵,如果治不好就要成为盲人了。这时W教授已经八十多岁不再做手术,她开出了手术单请已经担任医院副院长的她的学生X教授做这个手术。
我们一听让X教授来给先生做手术非常开心,他也是属于眼科疾病的泰斗级人物,有X教授主刀我先生的眼睛有救了。我们拿着手术单去X教授那里进行登记,门口的护士看了手术单要我们先去做住院前的术前检查,检查内容有一项是心电图。先生患有一型糖尿病,冠心病和高血压也是糖尿病的并发症之一,心电图检查结果心脏房颤。我先生心脏房颤已有十几年,期间做过多次手术都没事。这一次X教授看了心电图立即说这个病人不能做手术,如果手术过程中心脏病突发,专科医院没有心脏科,没办法进行抢救,这个手术坚决不能做,你们要动手术必须到综合医院去。我说,以前都能做,为什么这一次不行?如果怕有医患纠纷,我可以现在就写一份声明,手术中如果发生意外医院和医生不承担任何责任。X教授看我说出了这样的话,就说,好吧,你们先去某医院心内科做一个会诊,要医生在病历上注明手术不会发生问题。
我和先生又去了某医院看心内科门诊,告诉了医生缘由,这个医生在病历卡上写下了一般不会有问题,并签上了名字。
那天拿着病历鉴定我满怀希望地到了医院找到X教授,他看了某医院心内科医生的签字,说“这是写的一般没问题,如果会有特殊问题呢?”他决绝地把我推了出去。我想去找领导申诉,但X就是副院长,就是领导,我找院领导申诉会有用吗?
我从医院出来,拐到衡山路。走在衡山路上却没有浪漫的心境,经过国际礼拜堂都没有朝里面望一眼,心里满是焦虑和凄凉。对美丽的秋景和街边西洋风情的建筑物全部无视了,心情郁闷沮丧到了极点,我不知回到家如何对先生说,他还满怀希望地在等待着我拿回住院登记单呢。
衡山路街道,图片来自网络
回到家,我只好把实情告诉了先生,他听后一句话也不说,我知道他的内心是非常痛苦的。X教授并不是因为先生患有心脏房颤,实乃此手术风险巨大,不敢做。
怎么办?抱着一线希望,找找综合医院吧。听说上海Y医院的眼科非常好,这一段时间电视上一直在报道。于是上网查了Y医院眼科擅长治疗眼底病的专家,主任医师,网上挂了他的专家门诊号,就诊那一天早早去了医院,一看眼科占据了Y医院整整一幢大楼,非常气派,显示了Y医院的眼科确实不凡。从早晨挂完号,一直等到下午四点才看上医生。
这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医生,他跟我们介绍他和W教授、X教授都很熟,经常在一个协会里开会,眼科治疗技术也很高超。当我们将病史告诉他,问他能否在Y医院动手术剥离黄斑内膜及治疗视网膜脱落时,这位专家说出的话我一辈子不会忘,太奇葩了。他说,人总归会死的,只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大哥(指我先生)你的眼睛这个病情实在是眼科疾病的禁区,X教授都不敢动的手术,我怎么敢做?你的眼睛早晚会失明的,只是早瞎和晚瞎而已。如果想早点瞎,那么就动手术,这个手术99%不会成功,做完手术眼睛就瞎了。想晚点瞎,我就开点药给你,缓解病情发展。尽管这位医生也拒绝了我们,但有一点他们绝不骗钱,不会做没把握的手术。
衡山路街道,图片来自网络
回到家,先生唉声叹气,进入老年再双目失明这生活哪有质量啊?我安慰他说:“我的眼睛就是你的眼睛,我会照顾好你,你不能看书了,我读给你听。”
每个星期我都要去住家附近的中心医院为先生配药,眼科医生问我:你先生的手术治疗落实了吗?我将此番曲折全盘告诉了他,他说你去找XH医院的眼科主任Z教授试试,他也是W教授的学生,现在专治新生儿、小儿眼科等高难度疑难杂症,这些都是别人不敢碰的领域,Z教授胆子大,如果他也不敢动手术,那么全中国就找不到能动此手术的医生了,你们只好死心。
Z教授,主任医师,博士生导师,医学院早产儿视网膜病变及小儿眼病诊治中心主任,擅长复杂性玻璃体视网膜疾病的显微手术。
网上查找了Z教授的介绍,信心大增。早产儿、新生儿的眼睛多么娇嫩,他都敢动手术,绝对是一个胆大心细的人,医术也绝对高超,没有金刚钻怎敢揽瓷器活?这让我和先生都重新燃起了希望。于是,我上网查找专家门诊预约方式,全国各地的患者尤其是小儿患者都去找他治病,Z教授的号非常紧张。一个星期有两天专家门诊,挂号要提前两个星期预约。
放号的那一天我早早坐在电脑前,打开网页,隔一会儿刷新一次,生怕错过下午两点钟的网上预约。二点钟一到,我马上进入预约程序,发现要填写患者身份证号、医保卡号等,赶快去拿来,等填写完毕按发送键,号已经没了,没有预约成功。看来网上挂号拼的是速度,下一次一定要把资料准备齐。到了第二周再网上预约挂号时,有了经验,快速填写终于抢到了。
到了XH医院,整个层面挤满了人,绝大多数是外地赶来上海的,有许许多多婴儿,一周岁以内的婴儿和八十岁以上的老人可以走绿色通道,其他人按号码排队。按每个病人十分钟时间,一小时能看六个人,从早晨八点至晚上十点,十四个小时,医生不吃不喝不上厕所,一共能看八十四位病人,而那天有一百多号病人,为什么有那么多?是因为Z教授坐诊那一天,分上下午各一次额外放号,为那些从外地赶来又挂不上号的病人挂号,看病。看到Z教授团队这样的安排和举措,我深受感动,他是一个体贴病家痛苦的人,在那里没有黄牛等号贩子,因为去的病人经过预检基本都能挂到号。
所有病人需要做的检查都提前做好,这样大大加快了诊病的速度。下午六点轮到了我们。当我们拿出W教授开的手术单,他一看二话没说就对助手说给病人办理住院手续,我们问病人有心脏房颤一型糖尿病能手术吗?Z教授说没问题,我可以替他做手术。因病人特别多,住普通病房需等候很长时间,我们选择了全自费的特需病房。
第二天就住进了医院的特需病房,特需病房像五星级宾馆的套房,设施一应俱全,有的病人全家都住在里面。手术那一天早晨,先生空腹血糖测出来11,我们担心血糖太高不能手术,让先生在病房走廊里来回走,以求运动降血糖。到了下午护士将先生接走送到了手术室,大约两个小时手术结束,做的是微创手术,黄斑内膜成功剥离,视网膜脱落也修复了。
术后几天都是Z教授亲自为病人检查换药,当纱布揭开,先生兴奋地说我能看清医生的脸了。从住院到出院一共五天时间,因为是特需病房不能进医保全自费,一共花了三万元左右。我们在上海几次动手术从来没有给过医生红包,医生都非常敬业负责,对病人关怀备至。出院时,Z教授对先生说,以后再来复诊用不着网上抢号了,你年纪大了也不要一早赶来,下午来也可以,什么时候来我都可以给你加号。多么体贴温馨。
现在先生的左眼矫正视力又恢复到了0.4,又可以看书了,也不再担心眼睛会失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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